栀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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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每一支笔都知道你们的名字

【勋兴】2094年的勋兴

*孙女的视角

*老年勋兴的生活

     


 

     


 

     我有两个爷爷。

     爸爸说,我的两个爷爷可厉害了,都是大明星,天团出道,唱歌跳舞演戏每一项都很优秀,关键是,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。 

    我偷偷看过爷爷房间里的相册集,从他们十多岁开始,一直到现在,每一年的照片。有在舞台上的,有在综艺里的,有剧照,更多的是两个人私下照的合照。我真的想说,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呢?现在我的两个爷爷也超级帅的,他们带着我出去玩的时候,还有好多人拿着相机拍我们呢。 

    可是兴爷爷生病了,兴爷爷躺在床上,带着氧气面罩,好像睡着了。兴爷爷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很久了,也很久没有给我讲故事了。我很喜欢兴爷爷讲故事哄我睡觉,他的声音好温柔,像喝了甜甜的气泡水。我讨厌医院,因为我每次来这里兴爷爷都睡着了,不能看见他带着两个酒窝冲着我笑。而勋爷爷,他在这里就没有说过一句话,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兴爷爷。以前他那么一动不动的时候,是在洗完澡后乖乖坐着等兴爷爷帮他吹干头发。他也最喜欢逗我了,笑眯眯地和我一起玩,可在这里也没笑过了。 

     我真的很讨厌来这里,我问爸爸能不能不去医院见爷爷,我想在家里见爷爷,爸爸好像很悲伤,却还是答应我了。可是爸爸说今天必须来,他说今天来能看见醒过来的兴爷爷,所以我就答应他来医院了。 

    护士阿姨把氧气面罩取下来,我看见兴爷爷终于睁开了眼睛,太好了,他终于醒了,就可以回家给我讲故事了,我好开心。可是为什么爸爸和妈妈眼睛都红了呢? 

    只有勋爷爷和我一样开心,我们俩都冲着醒过来的兴爷爷笑呢。兴爷爷也冲着我们笑了,他拉了拉勋爷爷的手,勋爷爷就俯下了身,把耳朵贴近兴爷爷的嘴边。 

    兴爷爷一定在给勋爷爷说悄悄话吧,我在家时也经常看看他们偷偷说悄悄话,说完勋爷爷就看着兴爷爷傻傻地笑。我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秘密,可兴爷爷的声音太小了,我猜大家都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,可是妈妈怎么流泪了呢?没有听到爷爷之间的秘密就要哭吗? 

     我只听见勋爷爷说:“哥,我知道。你放心。”哥?兴爷爷竟然是勋爷爷的哥哥吗?我看勋爷爷照顾兴爷爷的样子,还以为勋爷爷比兴爷爷大了好多呢。勋爷爷每天都要亲自给兴爷爷做早饭,做好了再叫他起床。当然,早饭没有我和爸爸妈妈的,因为他们实在是起的太早了。吃了饭后,两个爷爷手拉手出门溜圈,逛早市。等我们起来后,他们就回家了。当我顶着一头鸡窝在卫生间刷牙时,兴爷爷就会抱着一束淡紫色的鲜花进了家门,后面跟着提着一大袋蔬菜水果的勋爷爷。兴爷爷看见在卫生间的我,会急急忙忙地插好花,然后过来帮我梳头发。关于梳头发的问题,兴爷爷总是坚持要给我梳两个马尾辫,而勋爷爷喜欢我披头散发戴个发圈,这是每天里他们唯一的争论。话说,大明星都这么幼稚吗?关于头发而争吵? 

    勋爷爷说完后轻轻地吻了一下兴爷爷的额头,又吻了吻他的嘴唇,和旁边的两个酒窝,兴爷爷笑得更开心了。我突然想起来,每天晚饭以后,勋爷爷和兴爷爷都会去广场上跳舞,两个人站在最前面,后面跟着一群爷爷奶奶一起跳舞。我看过,我两个爷爷跳的最棒了,是整个广场上动作最好看的。最后一首歌结束后,勋爷爷就会走到兴爷爷身边,吻一下他的额头,再吻一下他的嘴唇,兴爷爷就会露出世界上最甜的笑容,是不是他的酒窝里装满蜂蜜呢? 

    一声刺耳的仪器声突然吓了我一跳,原来是兴爷爷床旁边的那个仪器上有一条直线,我认识,因为幼儿园老师刚刚教过我直线和曲线。为什么妈妈哭出了声?爸爸也转过头去偷偷抹眼泪?我不喜欢那个仪器声,我还是喜欢兴爷爷弹钢琴教我唱歌的声音。兴爷爷坐在窗前弹钢琴时,勋爷爷会坐在一旁轻轻哼唱。爸爸说,那些歌都是兴爷爷以前写的歌,很好听,勋爷爷全都会唱。 

    等我再看兴爷爷时,他又闭上眼睛睡着了。他的梦里肯定全部都是糖果吧,因为他睡着了都笑的那么开心。勋爷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可是他一直拉着兴爷爷的手,垂下了头,肩膀不停地颤抖,眼泪像水龙头打开了一样一直流。 

    爸爸一把抱起我,拉着妈妈的手转身出了病房。我回头看了看他们,勋爷爷已经睡在了兴爷爷身边,紧紧地抱着他。他们布满白发的头挨在一起,两个人都笑得很幸福。 

    那是我对他们最后的印象,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们。爸爸说他们一起去了很远的地方旅游,还说他们是真正在一起了一辈子,真好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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